砚山,居住着5.7万苗族人口,他们和其他民族一道世世代代耕耘着这片神奇而古老的土地,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民族文化,在苗族的文化体系中,服饰文化则具有其独特的表现形式。
纵观苗族服饰的特点,主要体现在妇女的装束上。砚山的苗族有多种自称,即蒙逗、蒙诗、蒙叟等,各支系间的服饰有个性,也有共性,因而其服饰也显得五彩缤纷、绚彩艳丽和千姿百态,各具特色。这些服饰的款式,概括起来可以分为两大服饰系统,即白苗系统和花苗系统。
白苗系统服饰干净利索,清新素雅,制作省工,穿着清爽,方便生产劳作。其上装前开襟,无纽扣,后领缀一方巾。下装白色短褶裙。系围腰,束腰带,裹护腿,戴盘状或桶状头帕。衣领、衣袖、方巾、围腰、护腿等部位镶有绣花、扎花或印花布条。
花苗系统服饰色泽艳丽,做工精细,成本高,特别适合做各种集会、集市、节日及社交场合的盛装。其上装右开襟,布纽扣。下装蜡染百褶花裙。系围腰,束腰带,裹护腿,戴盘状头帕。衣领、衣袖、帕带、围腰、腰带、护腿、裙脚等部位镶有精美绣花。相比之下,男性服饰则逊色得多。它简洁,朴素,厚实,牢固,注重于经济适用。其上装为对襟长袖麻布衣,外罩短褂。下装长裤。带头帕,裹护腿。
苗族服饰区别于其他民族服饰的显著特点是用色大胆,大红大绿,鲜艳亮丽。图案充盈对称,且点蜡和绣花均不用描图打底。图案以几何写实为主,花鸟人物写意极少。它以及其精湛的工艺取胜,而不是依赖于贵重的首饰,也体现出苗族对自然的认识、了解并形成自己的独特的审美观,这种审美意识是由于苗族长期居住于山区逐步形成,而且在商品大潮中真正体现出其文化价值与经济价值快感。砚山县苗族佩戴银练、项圈的人极少,通常使用的无非是一些简单的手镯和耳环,而且也并非人人佩戴。
每逢婚嫁宴席、节日庆典活动,苗族妇女们都穿上绚丽多彩的盛装,走起路来,裙子随着身体摆动,婀娜多姿,所到之处都形成一道道亮丽的风景。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苗族人民创造了璀璨的民族文化,多彩多姿的苗族服饰就是其民族文化的主要表现形式之一。回顾近年来砚山县苗族服饰的发展历程,无一不是遵循着与时俱进的规律前进的。过去,苗族由于所处的生活环境限制,制作的服饰一般是以实用为主,美观为辅。黑色的服装,也许就是因为没有颜料来染,黑色的服装,也许又是出于方便生产劳作。
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苗族人民逐渐加强了商品观念。尤其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欧美苗族同胞到文山地区寻亲,也带来了西方国家新的商品观念,是砚山的苗族同胞一夜之间改变了小农经济观念,置身于商品大潮之中,缝制一些苗族服装到街上销售,很受人们的欢迎。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在改革开放的形势下,苗族服装到底是动还是静,是前进还是停止,一直困扰着苗族妇女们,也考验着苗族妇女的勇气和挑战,这种挑战和勇气不仅是传统服饰与现代服饰的挑战,传统审美与现代审美的转变,传统思维与现代思维的撞击,而是一个落后民族是否能在世界先进民族之林找到适应于自己发展空间的质的飞跃,这一切让苗族裁缝师手拿刀,迟迟下不了手,最后,苗族这位裁缝师一咬牙,首先在女装的胸前勇敢的剪下一刀,于是就成了今天大多数苗族特别是年轻妇女喜欢穿着的前开襟服饰。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苗族服装制作者,将各个支系的苗族服装巧妙搭配,白苗上衣搭配花苗裙子,手工绣花图案搭配缝纫机轧花图案…… 这样一来,苗族服装就更美观,穿起来更舒适了。这些年来,苗族服装的变迁,可以说是一个质的飞跃,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
女装方面,第一,在质地上,麻布大部分已被混纺布、化纤布代替。现在苗族穿着的裙子已经很少使用麻布,而更多的是使用质地柔软、牢实、美观的混纺布和化纤布。这样的裙子穿起来舒适、轻盈、美观、活动灵便。第二,在式样上,一改过去那种一统式的局面,随之而来的是新颖化、多样化、人性化。在式样上,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特点:一,过去除了白苗类服饰外均为右开襟,而现在不论哪一类都可以做成前开襟,并以前开襟为优势,这样非常方便穿上和脱下。二,过去的衣袖是平肩式,在肩膀处不剪断,而现在则在肩膀处剪断,成为斜肩式,这样穿上后肩膀处就不会有压迫感,膈肢窝处也不会有太多堆积。三,过去白苗花苗偏苗类装式样界限分明,不容混淆,而现在一套服装当中既有白苗类的部件,也有花苗类的部件;在一件衣服上,既有白苗类的绣花,又有花苗类的绣花;既可以上装为白苗类,又可以下装为花苗类;蒙豆可以穿蒙施的衣服,蒙施也可以穿蒙豆的衣服。可以这样说,现在的苗族服饰,已经无法区分究竟是白苗类服饰还是花苗类服饰了。在这三类苗族服饰中,只有偏苗类服饰变化较小,其原因是该支苗族人数较少,居住偏僻,很少与外界交往,该支的人员很少外出,别支的人员也很少进去。第三,在工艺上,苗族服装制作一部分劳动已经由手工改为机械化或半机械化。如过去的手工绣花现在已经发展为机械织花,过去的手工蜡染已经发展为机器印染,手工缝制也发展为半机械化的缝纫机缝制,就连为裙子打折也用上了机器。
男装方面,麻布衣已经很少,现在很多人仅仅是在身上套上一件新式布褂作为苗族的标志。这种褂子主要有两种式样。一种是少数民族传统式,领口较高,下摆较低,在衣襟、衣袋等处镶嵌有苗族特色的绣花;另一种是西装马甲式,领口较低,下摆较高,在衣襟、衣袋等处亦镶嵌有苗族特色的绣花。
总而言之,砚山县苗族服饰也将随着社会的变革,时代的进步而进行着适应于自己发展的变革。首先是质地上,苗族服饰已由原来的麻布改为混纺布、化纤布;其次是式样上,一套服装往往综合了各个系统的长处而组成一个完美的结合体;再次是工艺上,很多部件已由手工蜡染发展为机印,由手工刺绣改进为机绣。这种变革,是传统服饰与现代服饰完美结合的结果,也是苗族努力适应各种复杂的社会环境,在变革中不断完善自己。服装的变革,是苗族性格在新时代浪潮中集中体现,是苗族传统小农经济意识走向市场经济意识的转型和飞跃,体现了鲁迅那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真正内涵。苗族服饰艺术是苗族人民智慧的结晶,它体现了苗族人民新时代的精神风貌。
文章来源于2014年5月14日《文山日报》(新农村周刊)第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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